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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則煦薛芝存報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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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則煦薛芝存報覆

“你過來。”她朝致知招了招手:“我吩咐你一件事。”

過了一會兒,致知一臉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:“奶奶真要這麽做?”

薛芝輕輕一笑:“你說呢?”

致知被她笑得毛骨悚然,磕磕巴巴道:“奶奶,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啊?”

薛芝瞥了他一眼,語氣森幽:“讓你去你就去!磨磨蹭蹭做什麽,這事你若是辦得不妥,當心我刮你一層皮。”

致知縮了縮脖子,轉身去安排了。

薛芝轉身進了裏間,她走向床榻,微微掀開帷帳,羅定春躺在床上,闔上雙目,氣息平穩。

才剛,她趁羅定春沐浴,在他的茶水中加了一點助眠的藥物。

睡吧。

等他睡醒後,她會給他一個大快人心的結果。

薛芝坐在床榻,她伸出手去,輕輕撫過他的眉眼,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,她眼裏盛滿了心疼。

羅定春被過去困住了。

她去救他出來。

深夜。

薛芝一個人吃著撥霞供,屋子裏暖烘烘的。她還嫌熱,讓人把窗子打開,讓風吹進來。

“奶奶......”伺候的仆從開口:“連翹姐姐......還在園子裏。”

薛芝漫不經心道:“哦?是嗎?”

仆從:“您沒發話,她不敢妄動。”

薛芝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:“是啊,我不是還沒發話呢麽。”

仆從不敢開口了。

薛芝嗜辣,這一頓撥霞供給她吃得滿頭大汗。待吃完,她喝了兩盅,去園子裏逛了逛。

回屋子後,她沐浴洗去一身的飯菜味兒,這才坐了下來,對著妝鏡臺,抹著香膏。

“奶奶!”有人跑了進來,喘著粗氣:“府中......府中......”

薛芝順了順發尾,看著鏡中的自己,不緊不慢說道:“急什麽,把舌頭捋直了說話。”

“府中出事了!”

仆從扶著膝蓋,滿臉驚慌之色:“夫人讓您趕緊去主屋。”

薛芝:“知道了。”

臨走前,她掀開帷帳看了看,羅定春正在熟睡中。

看來她下的劑量有點多。

春到末尾,早晚的時候都不太冷了。薛芝穿著一件藕粉色的襖子,下面是一條茶白潤花刺金馬面。因著出門急,她一頭青絲用一根紅色的絹帶系著。一眼看去,只讓人覺得她溫婉大方,沒有半點平日的囂張跋扈。

薛芝到的時候,主屋裏坐滿了人。

她一進屋子,不少人都對她投去異樣的目光。

“這是出什麽事了?”她有些好奇的掃了一圈兒,最後將目光落在二房的戚氏身上,笑瞇瞇問:“二嬸嬸,出什麽事了?”

戚氏躲開她的視線,只含糊道:“一會兒你就知道了。”

薛芝目光游了一圈兒,她同站在戚氏背後的談殊對上了視線,她略微楞了一楞,旋即微微頷首便錯開了視線。

“端寧。”裘氏朝她招招手:“過來。”

薛芝乖乖走了過去,她站在裘氏身旁,左顧右盼:“母親,出什麽事了?幹嘛這樣興師動眾的?”

裘氏神色覆雜地看了她一眼,沒有說話。

不知等了多久,眾人都等得乏了。

薛芝站得腿都酸了,她索性拉來一把椅子,坐了下來。

眾人見狀,又是議論紛紛,神色各異。

而裘氏轉頭看了一眼,欲言又止,卻還是什麽都沒說。

薛芝翹著腿,雙手環胸,甚至嘴裏還哼著歌兒。

“老太太來了!”有人來稟。

屋子裏的人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,看向門口的地方。

薛芝不緊不慢,在裘氏的催促下,她才慢悠悠起身來,打了個哈欠,伸了個懶腰,跟著眾人的視線看了過去。

羅老太太是被人攙著進來的。

她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麽,一張臉有些灰敗,眼裏還爬上了紅血絲,看上去被折騰得不輕。

一進屋,她那纏膩令人不適的視線便從屋子裏每一個人的身上滑過,每個人接觸到她的視線後,都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眸。

直到薛芝——

她笑盈盈地對上了羅老太太的眼睛:“請老太太的安。”

羅老太太半邊臉動了動,她盯著薛芝看了半天,才被人攙著,顫顫巍巍地坐了下來。

薛芝見她坐下,便也跟著坐了下來。其他人都還站著,見她這般模樣,只覺她年輕不經事。

誰知羅老太太朝眾人招了招手:“行了行了,都站著做什麽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老婆子苛責你們,都坐下來吧。”

待眾人落座,羅老太太又重重咳了兩聲,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一般,聽著都十分讓人揪心。

“今日,我遇見了一起荒唐的事。”

“咳咳......”

羅老太太看向薛芝,渾濁的眼珠慢慢地轉著:“想必你們都聽說了。”

眾人附和著。

“是啊,我那兒都聽見動靜了,那可真是奇了怪了。”

“可不是,聽說到處都是魚。”

“那魚腥味兒吶,可別提了。”

“就是就是......”

眾人都附和著,薛芝面露茫然之色。

“則煦媳婦兒不知道嗎?”羅老太太看向薛芝,語調輕緩,語氣中卻又帶著一股讓人有些窒息的感覺。

薛芝道:“我不知道啊,我晚上吃了撥霞供,然後就一直待在院子裏,什麽也不知道。”

有人輕嗤了一聲,聲音尖利刻薄:“則煦媳婦兒這是什麽話?誰不知道你是因為則煦,所以才策劃了這件事的?”

薛芝看了過去,沒想到這回挑事兒的人不是戚氏,而是一張略微有些面熟的臉孔。

看上去挺年輕,該是和她同輩。

既是同輩,就不用太客氣了。薛芝這麽一想,便道:“你是什麽玩意兒,也敢對我的事指手畫腳,你仗著我年輕,打量我不敢說話反駁,所以才想要尋我的晦氣是不是?”

這話讓屋子裏的人都沈默了。

誰不知道康敏一張利嘴厲害?她這話是在反諷還是在自嘲?

“端寧。”裘氏開口了:“你去跪著。”

薛芝看向她,動也不動。

裘氏扭頭看她,皺眉:“你身為小輩,幾番頂撞長輩不說,竟還敢捉弄老太太,今日這事,算是過不去了。”

薛芝穩坐椅中,神色淡淡:“過不過得去,得我說了算。”

裘氏一楞,旋即她大怒,拍桌起身,指著薛芝叱罵:“端寧!你是郡主不錯,可如今你身為我羅家婦,進了我羅家的門,就得守我羅家的規矩!”

薛芝往後一靠,看也不看她:“羅家?你不是姓裘?”

裘氏這下是真的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,身子直抽抽,臉上的肉也抽動得厲害。

戚氏見此,連忙上前斡旋:“好了好了,何必鬧得這樣厲害。”

她看著薛芝,上前兩步,嘆了口氣說道:“則煦媳婦兒,我想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,咱們把誤會說清楚了,你再認錯,給老太太正正經經磕個頭,這事兒,就算了結了,你說是與不是?”

“磕頭?”薛芝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她:“我就是這雙腿斷了,也不會跪下來給誰磕頭的!”

“孽畜!”裘氏一把摔碎了杯盞,她氣得臉色通紅,呼吸急促,胸膛起伏得厲害:“你眼裏,還有沒有我們這些長輩,還有沒有這個家!”

“別氣別氣。”戚氏連忙安撫。

待她將裘氏安撫後,轉身看著薛芝,語重心長道:“你當真不知道今日發生了什麽事?今日......”

今日下午的時候,羅老太太將羅定春關起來之後,便回屋子歇息了。

等她睡醒後,被子一掀,卻發現滿床的鮮魚,嚇得她臉都白了,差點兒跌下床去。

等她緩過來,準備盥洗時,又發現盆盂內游著密密麻麻的泥鰍,看著就讓人起雞皮疙瘩。

這可是給羅老太太唬了一大跳,她被唬得栽了個跟頭,好在沒受什麽傷。

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。結果再晚些時候,羅老太太吃飯時,端上桌的,是一盤又一盤的魚啊泥鰍啊。

這回倒是死的,但那一股子腥味兒卻是十分沖鼻,羅老太太實在是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,兩眼一翻,昏過去了。

這不,剛醒來便召集府中的人,這是要來興師問罪了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......”薛芝聽完戚氏的描述,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。

戚氏神色訕訕,她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羅老太太,連忙推了推薛芝的肩頭:“你......則煦媳婦兒,你笑什麽?”

薛芝坐直了身子,她翹著腿,腳尖一下一下點著。

“我覺得啊,這事兒還是辦得不夠周全。”

她歪著腦袋想了想,繼而脆生生道:“我覺得還可以這樣,”

“老太太泡腳的時候發現,桶裏全都是活的泥鰍,那豈不是更刺激了?呵呵哈哈哈!”

她說著說著,便又是拍手,又是拍腿的,笑聲放肆張揚,整個屋子裏都充斥著她肆無忌憚的笑聲。

這讓本就低迷凝滯的氣氛,更是難以言喻,更是壓抑詭異。

“所以——”

羅老太太沈默已久,終於出聲問道:“你是後悔自己的計劃不夠周全嗎?”

薛芝側目看她,眼含笑意:“這是什麽意思,我可聽不懂。”

她說罷,又嘆了口氣,搖搖頭,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:“我以為,祖母是喜歡吃魚的,所以才會準備那麽多驚喜給她,但她不僅不領情,還這樣對待我。”

“我的一份心意......就這樣......”她倏地紅了眼眶,哽咽出聲:“就這樣隨意被人踐踏了。”

戚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。

嗚嗚嗚5號差幾十字痛失小紅花,我真的哭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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